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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

1998-09-24 来源:光明日报 夏阳 我有话说

第一次知道陈少云,是在1993年底。上海京剧院的《狸猫换太子》(头本)首次晋京,忠义正直的剧中人物“陈琳”鲜活地深入到每一位观众的心里,人们记住了又一位麒派传人的名字——陈少云。

于是,许多观众开始关注着陈少云的一些情况,他果然不是等闲之辈:第十一届中国戏剧“梅花奖”获得者,文化部“尖子演员”称号,首届梅兰芳金奖大赛(生角组)提名奖获得者。后来,他又连夺文化部“文华主演奖”,第七届上海戏剧艺术“白玉兰表演奖”……该得的奖项,他似乎全都有了。然而他却没有停止过探索。

陈少云是出了名的憨厚耿直。了解他的人都说:“戏如其人。”真的,在他的艺术生涯中,他几乎没有塑造过纯粹的反派人物。

看过陈少云最初演出的《狸猫换太子》的人,动情于陈琳的忠义、正直的同时,也曾善意地给他指出:“舞台上的陈琳似乎显得机敏不足而憨厚有余。”闻过则喜。陈少云更加仔细地揣摩:陈琳作为一个普通太监,能够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,升任三宫都总管之职,就必定有其老道、干练之处。陈琳善于体查圣意、能言会道,才获得皇帝的格外恩宠,委以重任;同时,他又是处于中国封建社会底层的良善正直之士,所以才有为救无辜太子、受屈王妃,不畏强暴、坦然舍身的义举。这是塑造陈琳这个角色的心理依据。然而,“心里有戏最终还得靠台上的表现。其中,唱念的轻重缓急,一个细小的动作,一个眼神,哪怕是眼珠骨碌碌地一转,都能体现出陈琳的善于察颜观色以及他正直忠义的本性。”陈少云的不懈努力,终为戏曲舞台又增添了一个真实可信的、活生生的“陈琳”形象。

再接《十五贯》,陈少云出演况钟。50年代周信芳先生曾以麒派艺术成功演绎了这出昆曲名剧。周先生的路数基本与昆曲原剧无太大出入,那是非常洒脱、俊逸的“况钟”形象。今天的人们对这个戏和剧中的人物又有新的理解,重新编演之,也有了新的切入点。导演对陈少云言道:“你不用多想,演出你的憨直来就成。”

而陈少云岂能不多想:虽然都是正面人物,直言犯谏的况钟与坚持天理公道的陈琳不同。总的说来,陈琳是一个舍身陨命的义仆,况钟则是体恤民情、为民请命的清官,塑造这个人物的立足点在于“爱民如子、明断秋毫”。同时,况钟和包公、海瑞等清官也有不同之处。在他身上,既有不畏权贵、一往无前的勇气,更有精细过人、舍生忘死的胆识。“这一个”况大人只要能替遭受无辜的百姓伸冤,“慢说是罢职丢官,就是午门斩首,也心甘情愿!”

“少云很憨,不懂得人情世故,这和况钟不谙官道有些相通。所以导演在分析角色时要少云演出他的憨厚本色来”。陈夫人一针见血,真的是知夫者莫若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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